【初選47人案・審訊第十五日】

【獨媒報導】47人涉組織及參與民主派初選，16人否認「串謀顛覆國家政權」罪，今（24日）踏入審訊第15天。控方今早續播放2020年7月9日，戴耀廷與區諾軒等於初選前召開的記招片段，並讓區諾軒閱讀另外5個記者會的錄音謄本作確認。會上戴耀廷重申初選不違法，黃之鋒及朱凱廸亦籲港人投票，黃稱要「讓北京政權知道，香港仍然有好多人係唔選擇向呢一個共產政權卑躬屈膝」，朱亦指要「畀全世界睇到香港人喺《國安法》之後係唔會向北京嘅野蠻統治屈服」。此外，柯耀林今早因誤會播片時不用到庭而遲到半小時，到達後林卓廷打趣說：「叫佢請食早餐啦！」

鄒家成問「睇咗財政預算案未」柯耀林遲到半小時

控方昨午播放部分戴耀廷、區諾軒和趙家賢於2020年7月9日召開的記者會片段，今早播放餘下片段，其餘時間讓區諾軒閱讀其他記者會謄本確認。

被告今早10時入庭，各被告神情輕鬆，鄒家成向旁聽席問：「睇咗財政預算案未？」，再笑說「支持」，林卓廷亦與黃碧雲交談，早前受傷的吳政亨則已拆除其三角手掛。林卓廷一度向面前的懲教用力眨眼和活動眼球，提及「最近睇緊本書，所有靈長類都冇眼眉，係得人有眼眉，點解呢？」，黃碧雲作回應後，林稱「以前係咁講，後尾發覺唔係」，並解釋眼眉和眼白是表達情感和溝通的工具。

直至10時許，柯耀林尚未到庭，有懲教表示「爭一個」，被告欄有人提到：「今朝打畀佢，仲喺屋企」，有被告發笑，後亦有法庭職員表示：「未齊人，仲有一個未到，所以未開得庭。」林卓廷打趣說：「阿柯要請你哋食飯喎」，其後各還柙被告被帶返囚室，鄒家成一度稱：「我想留喺度喎。」

至10時34分，身穿棒球褸和裇衫、微喘的柯耀林小跑着推開法庭大門，有被告說「柯耀林到啦！」，還柙被告亦即被帶返法庭，林卓廷對保釋被告說：「叫佢請食早餐啦！」鄒家成亦附和：「請食早餐喎！」案件終於10時40分開庭，代表柯耀林的大律師表示柯誤會了今早播片時毋須到庭，已向柯講解法庭的安排。

朱凱廸籲港人勇敢投票：用文明暴露共產黨野蠻

控方其後續播放記者會片段，黃之鋒、朱凱廸等輪流發言。區諾軒不時轉身望向被告欄上方的大屏幕及旁聽席，一時托腮，一時雙手交叉握拳，一時翹起雙手。在會上，黃之鋒形容「初選係《國安法》立法之後第一次公民表態嘅機會」，籲所有港人出來投票，「讓國際社會知道香港人未投降，亦讓北京政權知道，香港仍然有好多人係唔選擇向呢一個共產政權卑躬屈膝。」

▲ 黃之鋒（資料圖片）

朱凱廸則提及：「大家都知道凡係共產黨要極力阻止喺香港發生嘅事，我哋就要更加令到佢搞得成功」，又指現時政府與共產黨的立場已經顯明，「初選就係一個非常之關鍵重要嘅一個過程⋯⋯畀全世界睇到香港人喺《國安法》之後係唔會向北京嘅野蠻統治屈服嘅」，籲「香港人勇敢出嚟投票，我哋用文明去暴露共產黨嘅野蠻」。朱凱廸發言前，主控周天行指朱早前未有出現，區確認朱的身份。

▲ 朱凱廸（資料圖片）

戴耀廷重申初選不違法 若當局任意解讀「大家都識得判斷香港法治狀況」

戴耀廷重申，否決財政預算案是《基本法》賦予的權力，「呢個應該係一個常識嚟⋯⋯我諗每一個人都會知道立法會行使權力本身就係一個合法嘅行為，我又見唔到有任何嘅非法元素喺裡面。」但他亦指，知道《國安法》並非普通法，用普通法原則解讀雖沒理由違法，但若當局「鍾意任意去解讀呢個《國安法》，連一個公民一齊出嚟投票嘅行動都可以定為非法、甚至為嚴重違法嘅話，咁我諗香港就即係個法治係點樣狀況，大家都識得判斷㗎啦」。

戴耀廷又指，看不到初選會突然出現腰斬，亦會要求票站遵守限聚令要求。趙家賢亦強調，民主動力和香港民研舉辦初選計劃，「係一定要全部係合法嘅，我哋先至會去做，呢個係絕對清楚，我哋會做足所有措施去確保符合返香港現有或者新加嘅法例。」

被問到DQ風險，區諾軒指「相信我哋個個都冇水晶球，因為真係唔知佢開邊路」。他自言不會十分樂觀，「而家基本上係佢哋想做乜就做乜」，但指認為初選合法，沒有問及警方部署，「都希望佢哋唔好去干預一啲合法嘅事。」

▲ （資料圖片）

區諾軒留法庭讀謄本 吳政亨與女友交流、何桂藍在電腦打字

播畢片段後，區諾軒確認當中情況與他出席時一致。控方其後讓區諾軒閱讀2020年6月9日、7月6日、7月11至13日5個記者會的錄音謄本，法官陳慶偉着區閱讀謄本確認與他的理解是否一致。陳慶偉續指法官將離席，留下法庭書記在場，至於律師、被告及公眾可以按其意願留下，但特別提醒勿騷擾區閱讀謄本，否則會要求該人立即離開法庭。

3名法官於約11時10分離去，眾被告亦陸續離開。余慧明一度留下與律師溝通，其後亦離去，剩下吳政亨一人被帶到被告欄最盡處的角落，被兩名懲教看守。區諾軒則留在原位獨自翻閱兩個大文件夾的錄音謄本，期間3名懲教人員站在他後面看守，區不時抬頭望向被告欄。

在區諾軒閱讀謄本期間，吳政亨全程與旁聽席的女友以手勢交流。何桂藍於約11時半亦從囚室步回法庭，向旁聽席張望後，便默默在用來摘錄筆記的電腦打字，時而若有所思。旁聽席則尚有十數名人士留下，部分人閉目睡覺。區諾軒於12時53分表示「我睇完啦」，並獲懲教帶離法庭。

案件下午續審。

【獨媒報導】47人涉組織及參與民主派初選，16人否認「串謀顛覆國家政權」罪，今（24日）踏入審訊第15天。法官李運騰今問及區諾軒口中「抗爭派」的意思，區形容他們在民主派系中站在「較進步」的位置，指「佢哋都好多元」。區又以不認罪被告為例，指鄒家成、余慧明和何桂藍3人為抗爭派，並形容何桂藍「係一個較為有左翼思想嘅人」，引起何桂藍等多名被告大笑，區一度向被告欄笑着問「準唔準確呀？我好驚我標籤錯人呀」，被法官提醒是問區的理解，不是被告的理解。

此外，主控周天行今展示截圖要求區諾軒認出何桂藍，惟屢被法官質疑區不在場、回應欠證據價值，且控方提問方式不恰當，有如「在律師席上作證」。區已作供10日，控方指主問已大致完結，確認下周一會說明「共謀者原則」下針對各被告的證據，並在法官提問下釐清所有被告於2020年7月1日均已加入串謀。

區問為何僅衞生服務及超區參與初選 官：法庭真的需要知道嗎？

控方下午問及初選投票情況，區諾軒供稱，在7月11至12日的投票日，全港共設200多個票站，每個地方選區約佔50至60個，而除5個地方選區，功能組別只包括超級區議會和衞生服務界。控方問及原因，區解釋曾有其他功能組別想過是否搞初選，但最終只接納衞生服務界參與；至於超區則因過往都由直選產生，故亦在初選計劃內。

周天行續請區再解釋背後原因，但法官陳慶偉兩度問：「法庭真的需要知道嗎？（“Do we really need to know?”）」周起初說是，其後猶豫片刻，指這解釋了初選計劃的部分結構。法官李運騰問這如何幫助控方證明控罪，法官陳仲衡亦指該議題與受審被告無關，亦與法庭無關。周指他只是提供背景，將會問到相關議題。

區：主辦單位整體負責超區、戴耀廷聯絡衞生服務界

周天行其後問及誰負責跟進超區事宜。區解釋，就初選投票安排，組織者一直將超區與其他地方選區一併考慮，而超區協調會是「由我哋主辦單位整體去負責嘅」，包括他、戴耀廷及代表民主動力的趙家賢。他又指，他與戴耀廷均有出席超區協調會議，趙家賢則「應該冇」，至於衞生服務界則一直由戴聯絡相關人士。

官問如何理解「抗爭派」 區稱在民主派系「企喺一個較進步嘅位置」

周天行其後向區展示一段片段，惟法官陳仲衡即指：「作為說故事的人（storyteller），我期望你告訴我們將要展示什麼。」法官李運騰亦指，控方在展示任何證物前，應先確立基礎，先就事件發問以看證人有否相關印象。

周天行續問，區諾軒曾否與何桂藍親身見面（何的律師早前曾表示爭議片中身分），區稱他們曾於7月在香港島一同出席宣傳初選投票的競選活動。周問競選活動與誰有關，區答「好似係有啲抗爭派嘅人選」，鄒家成發笑。

此時法官李運騰表示，區曾數度提及「抗爭派」，但沒有印象解釋過意思，問區「抗爭派」與「傳統民主派」的分別。區表示，「一個較好嘅歸類事件」，是初選投票日後的一個記者會，會上「參加者都係標籤自己係抗爭派」。延伸庭有被告聞言竊笑，梁晃維亦對着袁嘉蔚「戚眉」及露出笑容。控方問區如何理解此標籤，區解釋：「民主派當時嘅派系分類裡面，佢哋（抗爭派）係企得喺一個較進步嘅位置。」

▲ 2020年7月15日 抗爭派記者會（資料圖片）

法官李運騰續指，「進步」亦可有不同理解，問區是指「激進（radical）」、「極端（extremist）」抑或其他。區笑着說：「佢哋都好多元嘅」，鄒家成點頭，吳政亨等亦發笑，延伸庭的袁嘉蔚、梁晃維及吳敏兒也發笑。李運騰笑指「那並沒有什麼幫助」，提議區可舉出人名。區續說：「如果我哋以不認罪嘅被告做例子啦……」被告欄即起哄，鄒家成等人說「嘩」。李運騰亦笑說：「如果這能幫助你說明，隨便。（“Well, if it helps illustrate your point, by all means.”）」

區以不認罪被告為例 指鄒家成、余慧明、何桂藍為抗爭派

區諾軒續說：「我嘗試向法官閣下說明，例如鄒家成係本土派啦」，他邊說邊笑着望向鄒家成，並擺動左手示意，多名被告發笑。李運騰問他是否即視「本土派」為「抗爭派」，區指「係其中一種諗法啦」。李再問其他被告的情況，區說：「如果你話何桂藍嘅話，我會覺得佢係一個較為有左翼思想嘅人」，何桂藍聞言面露驚詫，掩嘴大笑，正庭和延伸庭多名被告也發笑。區再補充：「我意思係經濟上面追求社會公平」，此時陳志全等被告也笑起上來。

李運騰指，即區諾軒認為何桂藍可被界定為「抗爭派」？區答「係」，並咧嘴笑着轉身向被告欄問：「準唔準確呀？」，何桂藍笑着反問：「我答唔答得？」，鄒家成等多名被告大笑，區再向法官笑說「我好驚我標籤錯人呀」。陳慶偉向區說，「我們是問你的理解，不是問他們的理解」，其後直接按被告座位逐一讀出名字，要求區確認他們是否「抗爭派」。問到鄒家成、余慧明及何桂藍3人時，區答「係」，至於其餘13人，區均答「唔係」。

官屢質疑控方提問前未確立基礎不恰當：簡直是在律師席上作證

法官李運騰續回到之前關於競選活動的問題，問區指在香港島哪裡出席，區回應「應該係東區或者灣仔區」，陳志全和林卓廷等發笑。區再說：「因為佢哋有位代表係袁嘉蔚，我曾經為佢講說話。」此時延伸庭的梁晃維即望向袁。

周天行再問，區為何認為抗爭派「進步」，區指「主要令我有呢個印象，係喺佢哋喺初選之後舉行記招之後發表嘅言論」，並指該記招於7月15日舉行，但他不在場，今早亦沒有看過相關錄音謄本。周天行欲就該言論再發問，惟代表何桂藍的大律師 Trevor Beel 質疑控方提問沒有基礎，法官陳慶偉同意，李運騰亦着控方勿就此再提問。控方續展示區諾軒提及的競選活動片段截圖，區認出他自己和何桂藍。

周天行其後欲再播7月15日片段，惟法官李運騰指控方似乎未說明上述活動的日期。周續問區是否記得該片段顯示什麼活動，區指是幫袁嘉蔚造勢的活動，這時延伸庭的袁手摸下巴思考。周再指區諾軒說過該活動是在7月11日舉行，惟李官指區並沒說過，周遂改為問區是否記得何時舉行，區稱「應該係初選投票日嘅時候」，延伸庭的袁輕輕搖頭。

▲ 袁嘉蔚（資料圖片）

周天行其後再向區展示7月15日記者會片段截圖，惟李運騰打斷：「再一次，你向證人展示圖片前並未確立基礎。」周稱因區沒出席該記者會，惟李即問：「那向他展示圖片有什麼意思？」周解釋只是望區辨認被告，區其後並從圖片認出何桂藍。李運騰再質疑，沒有出席記者會的區諾軒，並沒有資格就該場合作供，而控方提問時先指出這是7月15日的記者會，再要求區認出被告身分，「我不認為這是恰當的提問方式，因為你簡直是在律師席上作證。（“I don’t think this is a proper way to ask questions, because you are simply giving evidence from the bar table.”）」

李又指，若最終沒有其他證人能就該記者會的場合作供，那區諾軒的證據價值只會很有限，周天行回應會有其他證據。法官陳慶偉即指控方大可一早說明，周說是，並指會轉為問下一個議題，陳志全、吳政亨、施德來等發笑。

控方稱主問大致上完成 下周一說明「共謀者原則」立場

周天行其後再展示九龍東的 WhatsApp 群組，區確認訊息內容正確，周並指他已大致上完成主問環節，需時翻閱筆記，以考慮有否追問。

控方上周確認會引用「共謀者原則」舉證，並表示會於辯方盤問前說明清楚。法官李運騰續提醒控方，主問將完結，控方須應辯方要求說明就「共謀者原則」的立場，即會依賴其他被告的什麼言論來指證不認罪被告。周天行同意，並在法官追問下指會於下周一說明立場。

辯方要求說明串謀何時開始和被告何時加入 官稱階段尚早

代表林卓廷和黃碧雲的大律師沈士文提出，望控方表明串謀何時開始和每名被告何時加入，指對被告而言很重要。法官陳慶偉續指，刑事串謀並非串謀者的書面協議，人們可以隨時加入或退出。沈表示明白，並希望下周一得知相關資訊，以知道辯方盤問的範圍。陳慶偉着沈向控方提出，指如何鋪排案情由控方決定。

代表鄒家成的大律師陳世傑亦指，被告何時加入串謀與「共謀者原則」相關。陳慶偉同意，但認為現時只是首名控方證人的主問階段，亦尚未進入盤問，不會要求控方現時就根據區諾軒的證供說明每名被告何時加入串謀。

控方確認所有被告於2020.7.1已加入串謀

法官陳仲衡其後提到，控罪日期為2020年7月1日至2021年1月7日，問控方是否指所有被告於7月1日已加入串謀，周天行確認。陳世傑認為並非新資訊，惟法官李運騰認為是新的說法，指被告原本有機會被指在不同時間加入串謀，惟據控方現時澄清，所有被告實於7月1日已成為「共謀者」。

大律師馬維騉問，控方是否即指串謀最早於2020年7月1日出現，李運騰指不一定。馬維騉續問，法庭是否會要求控方說明串謀最早於何時出現，李運騰認為那是證據的問題。

辯方問串謀最早於何時開始 官稱不能早於《國安法》實施日期

陳慶偉重申，刑事串謀非常流動，可能本案起初只是源於一個飯局，有戴耀廷、區諾軒和趙家賢3名發起人，然後在不同時期和階段有不同被告加入和退出，但至2020年7月1日，所有人都成了共謀者。馬維騉再問，是否即控方認為「串謀」於最初便開始，惟李運騰即指，或不應用「串謀（Conspiracy）」一字，因據控方說法，初選計劃在《國安法》實施後才變成違法，而此前只是未必違法的「計劃（Scheme）」。

馬維騉最後再問，法庭會否要求控方說明串謀最早於何時出現，法官重申《國安法》於2020年6月30日才實施，故非法的串謀不能早於該日期出現。陳慶偉並提醒，馬並非代表所有被告，着他集中於其當事人，馬指當然會。

案件下周一續審。

此外，今早遲到的柯耀林，下午由棒球褸和裇衫，換回平時穿着的黑色西裝。

另區諾軒今早完成閱讀5個記者會的錄音謄本，下午向控方確認謄本「都係準確嘅記載」。控方其後要求區認出各記者會出席者，區確認，6月9日「民主派35+公民投票及眾籌行動」記者會，出席者包括他本人、戴耀廷、趙家賢、鍾錦麟；區議會主席楊彧、蔡澤鴻、程張迎、黃偉賢；區議員郭平。7月6日記者會有他本人、戴耀廷、鍾庭耀和一名香港民意研究所職員；7月11日記者會有他本人、戴耀廷、趙家賢；7月12日記者會有他本人、戴耀廷、趙家賢、鍾劍華、陳家洛、鍾庭耀；7月13日有他本人、戴耀廷、趙家賢和鍾劍華。區並確認記者會情況與他記憶中一致。

案件編號：HCCC69/2022

列席認罪被告全被安排於延伸庭就坐

審訊不設陪審團，由3名國安法指定法官陳慶偉、李運騰及陳仲衡審理。控方代表為副刑事檢控專員萬德豪及周天行，辯方代表包括資深大律師潘熙、大律師沈士文、張耀良、黃宇逸、關文渭、馬維騉、盧敏儀、石書銘、黃廷光、Trevor Beel 等，本身是大律師的劉偉聰則自辯。

不認罪被告包括獲准保釋的鄭達鴻、楊雪盈、彭卓棋、何啟明、劉偉聰、黃碧雲、施德來、陳志全、柯耀林、李予信10人，及還柙的何桂藍、吳政亨、鄒家成、林卓廷、梁國雄及余慧明6人。

列席認罪被告包括馮達浚、朱凱廸、梁晃維、譚凱邦、岑敖暉、黃之鋒、袁嘉蔚及吳敏兒，全被安排在延伸庭就坐。